????回到王府,沈青禾安慰氣鼓鼓的她,“把慧太妃和瑞兒送進宮不是挺好的嗎?至少,逆賊真打進來了,宮里的守衛(wèi)最是森嚴,相對來說也最安全,總好過留在書院或王府。”宋惜惜咕咚咕咚地飲了一壺涼水,心更涼了,“我知道,所以我答應(yīng)了,但答應(yīng)歸答應(yīng),該生氣也要生氣,他分明不是為了保護瑞兒和慧太妃,只是想拿他們做人質(zhì),他知道有母妃和瑞兒在宮里,我便是粉身碎骨,也要死守皇宮安全。”逆賊殺進京城,首先第一件事會圍剿王府,把可用之人全部拿下,用來控制外祖父和王爺。宋惜惜并非不曉得,只是覺得皇上這做法膈應(yīng)人,而且,太妃和瑞兒沒在宮里,她也能妥善安置他們。他口口聲聲說江山社稷,但江山社稷在他眼里,就是他自己的,為他賣命還要扣押家人,做什么事情都要懷疑他們的動機野心。好厭煩。沈青禾揉著她的發(fā)髻,揉得東倒西歪,“好了,氣什么?除非你不想整合玄甲軍。”“他就是吃準了我。”宋惜惜郁悶地道,不整合玄甲軍也不行,如今分散,各自有自己的領(lǐng)頭上峰,一旦逆賊殺入京城,他們只是烏合之眾,不會是精銳。沈青禾道:“人有了權(quán)力,就希望能掌控一切,包括人心,你只管心無旁騖地做自己的事情,什么意難平,什么不甘心,全部摒棄,等事情了了,天高海闊,咱們想做什么做什么。”“我還得跟瑞兒舅舅交代。”宋惜惜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發(fā),嗔怒道:“大師兄,你又把我頭發(fā)弄亂了。”“還不趕緊叫寶珠幫你梳頭洗臉去?好好梳個發(fā),洗個臉,人就舒坦了。”沈青禾眼底含著寵溺。宋惜惜疾步就往里頭跑,嘴里喊著,“寶珠,寶珠!”沈青禾笑了,這小孩,小時候便最煩人家弄亂她的頭發(fā),她頭發(fā)多,弄亂了便像海藻似地披散開,她說這是三千的煩惱絲,便天大的事情都要放一邊,先這煩惱絲給捋順了。孔陽那邊得知皇上要把瑞兒召進宮去,別的沒多說,只跟宋惜惜確認一件事情,便是瑞兒進宮會不會受欺負。宋惜惜告訴他,養(yǎng)在太后宮里,且有慧太妃護著,瑞兒吃不了虧,他便同意了。其實,他知道也輪不到他不同意,他不同意,皇上一道圣旨下來,還是得同意,而且到那個時候皇上心里不悅,反而為瑞兒招些麻煩。他反過來還勸宋惜惜,“也好,太后博學(xué)多才,通達世情,瑞兒跟著太后有所得益的。”“孔哥哥不怪罪便好。”宋惜惜艱澀地說。“怎會怪罪你?”孔陽溫和笑著,眸色也是十分和藹,“我知曉你艱難,做這決定也為大局,更為瑞兒著想了,宋妹妹,我們是一家人,不說那些見外的話。”宋惜惜心里本因為肅清帝說的所謂一家人,涼了心,如今聽孔家哥哥說“我們是一家人”,心境完全不一樣,只覺得暖融融的。是的,真正的一家人是互相信任,互相扶持,絕非是暗中猜忌,試圖捏著對方的七寸,讓對方乖巧聽話。慧太妃對于進宮陪伴太后一事顯得有些抵觸,她在王府過慣了舒坦自由的日子,宮里頭規(guī)矩大,她已經(jīng)很難適應(yīng)。但聽得瑞兒也要去,她便二話不說同意,當即叫高嬤嬤收拾東西,先一車車地往宮里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