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平西伯老夫人在產(chǎn)房逗留片刻,便對姬氏道:“如今府中沒有能主事的主母,老太太又病弱,清如經(jīng)此難產(chǎn),身傷神傷,需要好生照料,你在此幫襯幾日吧?!闭f到底,她也是怕王清如受委屈,那老太太是真兇狠,一個碗就這么砸過來,往日自己的女兒不定受了多大的委屈呢。但她沒有去找老夫人鬧,這府中才出了人命,女兒又難產(chǎn),孩子都沒了,若是老太太那邊再有個好歹……算了,算了,落胎一事已經(jīng)瞞不住,但戰(zhàn)北望大概以為是當初她同方十一郎有的,只是胎兒保不住罷了。所以這件事情能揭過去就揭過去吧。她也實在沒臉面對此事。姬氏實在不愿意留下處理將軍府這一堆的破事,但母親已經(jīng)下了命令,且將軍府著實沒有主母當家,她留下照應幾日也算盡了心意。不過,她不會在將軍府住下,只會每日來往。平西伯老夫人走后,姬氏守在產(chǎn)房里,望著小姑子昏昏沉沉地睡去,心里始終軟了一軟,罷了。戰(zhàn)北望也站在了床邊,看著疲憊沉睡過去的王清如,他心底涌起了一絲疼惜,到底,還是母親砸得她摔倒,害死了他們的孩子,他心里很難過。只是,大夫說的話也在腦海里盤旋,猶豫良久,忍不住問道:“她原先與方十一郎曾有過孩子?那孩子是因什么緣故保不住的?”姬氏眸子沉了沉,“回頭再說吧?!薄昂谩!睉?zhàn)北望看了一眼昏睡過去的王清如,點了點頭,“免得讓她聽到再受了刺激?!贝蠓蚝头€(wěn)婆還要留在這里觀察一下,姬氏素來識做的,請了大夫和穩(wěn)婆出去,塞了銀票,壓著聲音道:“有些事情,咱該說的說,不該說的就別說?!崩洗蠓蛞彩歉鷳?zhàn)北望說完之后,才想起產(chǎn)婦是二嫁之身,當時戰(zhàn)大人吃驚的表情顯然是不知道落胎的事,那么就只能是她第一嫁時落的胎。他是有醫(yī)德的,這銀子哪怕不收也不會說,不過如果不收,他們也不放心,遂是道了一句謝謝,叫她放心。穩(wěn)婆也是這樣想的,能在這一行有口碑,除了她接生的技術(shù)之外,還有她不該說的話,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。在這一行,若壞了口碑,就沒人找了。戰(zhàn)北望對姬氏道:“那拜托大嫂在這里照顧一下清如,我去找我母親?!奔峡粗鄣咨v起怨恨的戰(zhàn)北望,點點頭,“去吧,告訴她,她的孫子沒了?!奔蠈④姼畬嵲谑菦]有半點好感,尤其對戰(zhàn)老夫人,簡直就是個事兒精,都害死了一個兒媳婦,還敢作天作地的,好,現(xiàn)在把孫子都作沒了。戰(zhàn)北望出去之后,她把紅兒叫到了外頭,問道:“最近你家夫人可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沒有?還有,大夫人自縊之前,跟她有沒有過爭吵?”按說王清如這一次難產(chǎn)連孩子都沒了,她這個當嫂子的要給她出頭,但是,基于王清如之前所做的事情,她還是有必要了解一下。紅兒哽咽道:“是老夫人犯病了,買不到丹雪丸,所以就讓夫人效仿大夫人,去藥王堂跪著,夫人就生氣沖她嚷了一句,老夫人便說她不孝,朝她砸了碗,其實大夫人死后,夫人已經(jīng)處理家中大小內(nèi)務,她還懷著身孕,真的很累了。”“至于……至于和大夫人有沒有爭吵……”紅兒支支吾吾了半晌,也沒說出來,人都走了,夫人嘴上不說,心里肯定也是有愧疚的,不然不會接掌內(nèi)務辛苦處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