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第401章魔山三元議會萊娜·火花拜訪浮士德隔了一天,浮士德這邊仍舊在積蓄力量。潮汐塔的核心,就是鑲嵌在勝水權杖上的潮汐之珠。浮士德將之當作固件,然后以魔法陣配合,就有了潮汐塔和純水結界。潮汐的力量,海洋的力量,水的力量。在澤地這片土地上,水元素的力量,比之土元素還要強盛。可以說,水占比45%,土和風共計占比50%,剩下的才是火。就像那句話說的,有些高地,你不去占領,敵人就會去占。浮士德知曉與澤地相連的邪神維度所困之邪神,大概率精通水元素法則。當他還是要嘗試與之在水元素領域爭奪一番。試都不敢試,不是他的作風。更何況,從資源的角度理解,單位時間內,一個地域所能聚集的超凡力是有限的。他這邊多拿一點,水邪神就少拿一點。因此就算沖著只是為了跟邪神一系做對,這潮汐塔也建的不虧。寒風送雪,澤地迎來了今年第一場冬雪。曾經的王都薩瑪蘭,如今可以稱作冰封之城。巨大的藍色色堅冰,以山巒的模式,像琥珀封蚊蟲般,將整座城市都封了起來。浮士德若是能看到這座巨大冰山,在感嘆其雄偉壯麗的同時,大約也就明曉,為什么一直以來,不見水邪神爪牙有大動作了。水邪神的主要精力在海洋之中,澤國這邊就是放在明面上的靶子。為了盡可能長時間的起到吸睛作用,故而采取了抽冷子大爆發,然后迅速收縮,打造堅不可摧堡壘的主策略,以及迷霧遮蓋,防探測的輔助手段。所以,當浮士德來到灰矛海岸,打造海森堡時,其實就已然錯過了水邪神勢力在澤國最猛烈的爆發期。該爆發期總計只有73天,以薩瑪蘭為核心,向四面八方展開貫穿事攻伐,就像是一道道破壞射線,在極短的時間內,就導致澤國失去了過半人口,和最重要的城鎮,核心地區也亂成一鍋粥。然后,就是反向滾雪球式的將人口、物資,向瑪薩蘭集中。這也成為浮士德后期還能救下26萬難民的原因。靠近外圍的大片區域,水邪神勢力根本就沒有派遣戰團攻伐過,僅僅是放出了恐懼之霧這種特殊的魔法造物。恐懼之物本質屬于活化物品。超凡法術可以讓器物活化,并通過啟靈術令其擁有智慧。這個器物,自然也可以是霧氣。不過,水邪神手搓的恐懼之霧,技術格位略高,不僅內含水元素法則,還有域外法則在起作用。畢竟邪神們是像羅教士一樣的域外來客,甚至跟舊日支配者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。羅教士能利用一些本宇宙無法辨識的法則信息為自己牟利,這些邪神自然也可以。它們在太古時代來到這個宇宙整活兒,一方面是欺負此宇宙當時年輕,法則疏漏較多。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它們有著不低的技術依仗。正是靠著這技術,它們謀奪了最為接地氣的元素之力的權柄。靠著元素之力參與萬物的編織制造,而深深嵌入這個宇宙,達成了類似玄學合道的效果,正式榮升為單體宇宙寄生蟲。如今,水邪神故技重施,輔以水元素法則之力,就構建了恐懼之霧這種特殊的活體生物。它們像追逐水草的牛羊般,追逐智慧生靈,哪里聚集就去哪里,哪里智慧生靈多,就去哪里。因此,放出這等邪異后,就無需理會了,它們會自行尋找目標,然后開啟圍困、恫嚇、刺激等手段,讓目標惶惶不得終日,源源不斷的生產出它們喜歡的負面情緒能量。可以說,即便有強大的施法者,往往也只能救自己,而難以救眾生。因為眾生的怯懦,可沒那么好平復。就算施法者能救一時,三番兩次,信任崩盤,人心盡散,這伙人也就廢了。意志強大,能戰勝自我的,終歸是少數。而水邪神對這些恐懼之霧沒有多高的要求,它們能壯大自身,然后成為黑暗澤國的外圍屏障,就可以了。放射性攻伐,然后反向滾雪球,已經吸納了足夠的丁口和資源,用來完成冰山王都的建造。這背后的建造目的,自然不僅僅是讓它難以攻克,還有著諸如主物質世界錨點,巨大魔法陣,巨大超凡兵器等多重用途。它的打造成功,消耗了百萬澤地人的性命。當然不是以苦力活兒的模式死掉的。邪神的技術若是笨拙成那樣,連給羅教士做對手都不配。是將靈魂融入血液中,然后以此血液為原料,凝聚成一塊塊巨大的、特殊的堅冰,砌成了這座氣勢磅礴的人造冰山。不提惡毒、殘忍、恐怖這類概念,水邪神也算是將澤地人的優點開發出來了。事實證明,澤地人時代崇拜信仰水神薩瑪,并不是真的無用功。在這個有超凡,超凡因子彌散于萬物之間的世界,靈魂作為第五元素,本身就能撬動很多玄異。所以水神信仰鐫刻在基因中,也體現在日常生活中的澤地人,確實比其他地域的人類,更適宜生活在這片土地上,他們改造了自己。這種改造繼續下去,某一天全民進階超凡種族,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事。起碼也會是覺醒水系超凡之力的,大量增加,繼而帶動更多的人生出信心和攀比之心,種族超凡化,就有了加速度的趨向。但命運多舛,澤地人倒在了蛻變前夜。換個角度理解,超凡世界的任何種族都是苦嗶的,因為生命在這種世界更繁盛,更立體,食物鏈的層次更繁雜,一不小心就成了獵物,哪怕是國家,又或種族。百萬血魂,筑就一座魔山,其骨肉,則飼養了邪異。水邪神看不上澤地人的體魄,或者說,人類的身體結構,在它眼里檔次低了些。太平均了!生理結構,乃至靈肉偏重,都凸顯一個萬金油效果。固然,可以使用工具、兵器,但終究還是隔了層關系,如臂使指,也只是如臂,而不是真的臂。如了這一下,多增加多少的成本?可以自如更換,更具靈活性?你看,這就是萬金油的點,高適配性、低效率性,想拉起來需要大量的二次投入。水邪神在深海中專門培養的生物,就沒有這種煩惱。它們就是兵器,千萬年來,都沒有大概過,但卻并非停滯不前,而是根據世界的演化在微調。它們的智慧夠用,卻又不至于多到胡思亂想,也不需要有多么高的腦域開發潛力啥的,當前用的工具,整那么多留白干啥?水邪神稱它們水種,意為水里誕生的種族。不過浮士德會稱其為納迦海妖。其實并不是,就像鬣狗不是犬科,人家是貓型亞目、靈貓下目、獴超科,衍生出的鬣狗科,看著像狗而已。當然,這些細節浮士德會覺得無所謂。水邪神則另有看法,納迦是土著,它的水種可是真正的超自然。不管怎么說,百萬尸骨,孕育出了三萬偽納迦。不光是偽納迦本身,還包括一個可循環的生態體系。偽納迦是需要進食的,它們吃的不是海蚌或澤蚌,而是一種烏賊般的海獸。就像人類利用牛馬一樣,這種海獸既是載具,耕獸,也是食物本身,用途多樣。而這種海獸吃的是菌藻,這菌藻想要大量培育,血肉是必不可少的養分,并且人類的還相對高檔,更容易形成種植規模。一旦達成規模,就能進入正向循環,無需再以特殊之法刺激性大規模種植了。魔山建造的意圖,就包括給菌藻、海獸、乃至偽納迦,構建一個利于它們生存的環境。也算是水種長期在陸地生活的先決條件。還有百萬澤地人,具體其實沒那么多,就像浮士德預估的,在征服、捕獲、羈押等等一系列過程中,各種原因消耗掉的,也不少。本身就不是勸服式歸順,而是術法+刀兵的暴力鎮壓,更何況還有混亂下的自相殘殺。五十余萬,這就是魔山筑就之后的剩余丁口。當然,具體不是這么算的,水邪神是先抽出有價值的投降派,再剔除有價值的不投降派,最后剩下的才用來筑山養兵。有價值的投降派,有十余萬,主要用來竊取水神薩瑪的信仰之力。水邪神自己不會碰這燙手山芋,它的做法,是教導投降派,如何利用這筆財富。人奸偽協軍的趕腳撲面而來。本質上確實也就是這么種玩意。這些以真薩瑪教神職人員及信徒自居的人奸,窮人乍富,欣喜若狂。對水邪神那是花式舔,具體倒也無需贅述,畢竟澤地人的認知上限,決定了他們也玩不出什么太多花樣。剩下有價值但不投降的,就被制成了傀儡,從生產、到作戰,由真薩瑪教的人掌控,形成外圍勢力。這部分人有二十多萬。還有近二十萬,則淪為奴隸。畢竟真薩瑪教的人,也是要吃飯的,偽納迦的食物他們根本享用不了。那就得有人生產糧食供他們食用。澤地人所處的環境,決定了難以大量囤糧,或者說,他們的囤糧,就是養殖的蚌。在遭受水邪神入侵的過程中,蚌場遭到大規模破壞和廢棄。所以,完成征服后,得有大牲口們盡快將之撿起來,依照新格局,形成產業體系。這二十萬奴隸,還真就不能沒有。至于那二十多萬傀儡,它們被制作成陰尸般的工具,封在寫滿血符的裹尸布中,吸收的是水元素之力,土元素之力和黑暗之力。不用時有專門的養尸泥窖,不需要進食。這就是邪神一系,在澤地的勢力構成。當然,澤地廣闊,除了這些還有其他,原本的澤地生靈,因恐懼之霧的關系,幾近絕跡。還有被浮士德放棄的食人種,以原始部落的模式存在。另外就是零星的幸存者,哪怕在今時的澤地深處,仍舊有機敏、勇敢,勇氣也不差的澤地人小團伙存活著。他們因各自的原因,或流浪或在原地,艱難生存,其中大部分已喪失希望,只是為活而活。魔山大本營的中心,昔日的王宮大殿,空蕩幽清,漆黑深邃,火盆中的冰冷光焰,照明效果很一般,沒辦法驅趕黑暗,更多是為大殿增添冷色調,使這里宛如深海巢穴。在曾經拜訪國王寶座的丹墀之上,一個明顯是法器的黃金水盆之上,水藍色的光芒,勾勒出了潮汐塔及周邊的景象。不是人能聲帶所能發出的低沉的、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:“討厭的魔崽子,掌握著古老的寶石,在這里偷竊本屬于我們的力量!”身段妖嬈火爆,但有一條長長蛇尾的雌性納迦,以磁音很重的悅耳之聲慵懶的道:“那圖斯,你什么時候開始,也學起人類的耍花腔了。有話不能直說么?想讓我們怎么做?”它旁邊,骨架龐大,但肉少顯干的雄性納迦面容陰鷙的插話:“你也是明知故問,發起攻擊唄,還能是什么?”雌性納迦哂笑:“我就是要它說出來,然后拒絕,然后看它氣急敗壞的模樣。怎么,你改變態度了?是因為覺得那圖斯多次提議而被拒,覺得可憐?”‘嗡!’雄性納迦,眼中亮起冰屑般的光,冷冽的道:“莎琪爾,神拔擢你為三元議會的一員,不是為了讓你耍嘴皮子的。”“神為什么拔擢我,不需要你提醒。倒是伱,魯馬克,沉不住氣的毛病又犯了。之前不贊成先攻策略的是你,現在不贊成隱守策略的還是你,你是不知道何為堅持到底么?”“笑話,情勢在變,自然要做出最恰當的對策,你的所謂堅持,怕是用錯地方了吧?”“那你有沒有想過,所謂的情勢變化,無非是繼續施壓。這其實是在我們當初選擇隱守策略時,預料之中的情況。你現在更改主張,很像是被逼無奈下的軟弱,我們已經失去了先攻之利,現在進攻,等于將隱守的優勢也犧牲掉。”魯馬克反唇相譏:“那你有沒有想過,你這不知變通的倔犟,根本就是在賭!?”莎琪爾點頭:“真被你說中了,我就是在賭。賭我們不動聲色,魔崽子壓力會越來越大。我們已然知曉,哈維爾·雨果被火元素牢籠絆住了手腳,時間越久,他就投入的越多,投入的越多,他就越不可能輕易放手。所以,我們的敵人主要是魔崽子。之前之所以提出先攻策略,無非是假設魔崽子名不副實,沒有預想中的那么強大,我們完全可以以幸存澤地人為焦點,與之展開爭奪戰,繼而等于多一個回合交鋒,從而達成一系列目的。而最終該計劃作罷,原因也說的清楚,一方面,事實證明,魔崽子并不是很在乎澤地幸存者。他的拯救行動非常有分寸,寧肯坐視澤地幸存者死,也要步步為營。這就意味著,我們提出的一澤地人為爭奪焦點,其實是不成立的。魔崽子一旦發現我們的戰力,會優先滅除,同時察探我們的虛實。我們過早的暴露了自己,卻不能達成加一個回合的目的,就很虧。另一方面,我們過早的行動,會導致黑暗森林的狼人戰力更早的介入戰事。狼人衛隊的強大,你們又不是不清楚?我們的深海近衛軍雖然不怵它們,但雙方交鋒,那等于直接進入第三回合的決戰。兩位統領,我們的核心目的是什么?是為了我們的痛快愉悅,贏得這場戰事么?顯然不是,我們是為了將魔崽子,以及魔崽子背后的雨果的視線,牢牢的拴在澤地。我們根本不需要贏,我們要的是不輸。我們要的是不輸的前提下,盡量將較量的時間拉長。能多打一個回合,就多打一個回合,每個回合能多過幾招,就多過幾招。我們在這里每成功堅守一天,大洋深處的力量就壯大一分。而且這個壯大是加速度。后期,我們這里每堅守一天,大洋深處的積蓄的力量,就是我們這里力量的十倍!我當然知道你們的意思,無非是防守也要靈活,不能一味的死守。我是贊成這個說法的。但在之前,我想提醒兩位,請你們盡可能的擯棄壓力帶來的影響,以及急著立功帶來的影響。我再強調一遍,我們在這里,不是為了可以打的爽,或者贏了魔崽子。雖然表面看起來這不沖突,但實際上我們至今都沒能真正摸出哈維爾·雨果的實力深淺。他花費了幾年時間教導出來的魔崽子,就已經是我們無法忽視的強敵。他撒手不怎么管的鷹巢堡,迅速成為穩定一個國度,且有能力快速投放戰力,干涉其他地區和國度的重要軍力。他還能掏出什么王牌,我們不知道,也許沒有了,但我們賭不起。是的,真相就是,我們才是弱勢的那方。哈維爾親自出手,我們會在極短的時間被捏爆。畢竟我們的總戰力,即便比世界夢境中的侵蝕軍團強,也強的有限,并未拉開絕對差距。那么多的侵蝕軍團,如今在哪里?我們在正面戰場根本都不過哈維爾,我們的神卻無法出手,這不是弱勢是什么?神戰不是我們能參與的,我們的目的是阻撓哈維爾·雨果的偵察觸手,既不能讓魔崽子一路無阻礙的查下去,又不能捏死他。甚至捏的太狠,都可能換來更兇猛的反擊,然后將戰事變成一場我們無法掌控的決戰。我們要的是時間,不是決戰,不是在這里贏,而是贏在未來,勝于大勢!”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