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“呃,來得不巧,又碰上你們吃飯了。”“無妨。世子請坐。”下人們將飯桌抬下去后,上了碧螺春。林苑雪端坐在一旁,一般他們談話,她都是點睛之筆。“東宮亂了。”簡簡單單四個字,讓兩人同時抬眼。飯后困頓,這個消息好似一盆水潑過來。冥靖淵巋然不動:“細說?”陳旭安緩緩交疊著腿,衣擺散落在下面,“太子被軟禁之后,據說情緒不太穩定,需要定時吃安神湯。昨晚不知道發什么瘋,竟然把自個的太子妃壓到井邊……你說巧不巧,太子妃沒被推下去,反而在井口里看見一具尸體。”林苑雪整個人打了個寒顫,仿佛能看見被井水泡大到腫脹的臉,那一定很恐怖。宮里的人,有時候總死得不明不白,其實都有跡可循,只看愿不愿意找而已。東宮里的人從來都是只進不出,心里知道的,都說那些宮人福薄命薄。“那個宮女被打撈上來后,臉泡得這么大——”陳旭安比了個‘很大’的手勢,說出來的時候都忍不住倒吸涼氣,好像親眼所見那種恐怖一樣。“后來經過確認,那名宮女叫歡喜。已經死了七天有余,嘖嘖。”林苑雪聽到這個名字時,整個人為之一震,下意識把兇手鎖定在李玉夏身上。可,那又怎樣呢?不就是死了個宮女么,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?也不會有人去懷疑這個宮女是怎么喪生的,也沒有人在乎。在宮里沒有名分的人,就是這么慘。但如果死了個宮女能鬧出這么大動靜的話,就證明這件事不是小事。陳旭安緩了緩心情,“那個宮女身上帶著一封信,上面的內容被撕毀一半,但是看起來,里面是一些不可說的秘密,因為是當這眾人撈上來的,那封信的內容也被目睹——”難怪鬧了起來。必定是歡喜被指使做過的某些壞事,因為害怕李玉夏會殺人滅口,所以提前準備好,哪怕是死了也要拖著李玉夏下地獄,卻不知道自己會被推進井里活活淹死,而那封信也因為長時間浸泡而丟失了一半內容。“那封信現在送到了皇上手里,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情況。不過太子倒是要瘋了,那封信里面可能還提到了他。”東宮看似繁華,實則骯臟。林苑雪抿了口茶,沉默不言,想起那些讓她厭惡想吐的東宮日子。她討厭那個地方,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,都厭惡無比。“雪兒?”冥靖淵喚了她好幾聲,林苑雪反應過來的時候,陳旭安早就離開了。“你今天是怎么了?心不在焉的。”林苑雪搖搖頭,“我擔心冥司和會不會選擇魚死網破?他那個人瘋起來就沒了理智。”“他不敢。”冥靖淵很篤定的說。敵人最了解敵人,否則,這世上怎么有個詞叫‘棋逢對手’呢?冥司和還不敢拉著一切給自己陪葬,否則死后絕對會被幾千人拖出來鞭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