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賀世豪走出來,往會場的舞臺走去,一路上微笑著與眾人打招呼。保鏢們停步在后面,那老者跟著賀世豪入場,在旁邊的角落坐下,目光注視著與賀世豪有結交的人。“這個賀世豪,居然如此迷信這一套。”張凡看著這一幕,心里不由得詫異,這老者是在幫賀世豪把關看人。與人結交之時,居然還需要看這一套,如此行為,足見這賀世豪是非常迷信。然而迷信到了這一步,很容易被人擺布,但這賀世豪年紀輕輕的,按理來說不應該這么迷信吧。張凡感覺到了疑惑,他看得出來,這個賀世豪的心氣不低,器宇不俗,相品很高,是個能成大事的人,但如此年輕,卻如此迷信,未免有些反常。或者說,這賀世豪很自信,認為自己能駕馭玄門之人納為己有?“應該是這樣吧,年紀輕輕的位高權重,確實容易生出這樣的自信。”張凡心里推測著。不過玄門中人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,普通的玄門中人也就罷了,但他看得出來,這老者的道行極高,并且有一股陰幽的氣象。修行之人的氣象是很有說法的,這是在長期的修行中,潛移默化,自然而然形成的氣質。例如他修練太極,自然就有太極的氣象。所以這老者的陰幽氣象,必然是長期修練陰幽屬性的術法,而陰幽屬性的術法,大多是些陰司邪術,屬于旁門左道。正道之人,還算是有一些道義和戒律,但旁門左道之人,一旦掌握了力量,豈能甘心被普通人駕馭。賀世豪走上舞臺,現(xiàn)場氣氛安靜下來,服務小姐送來一杯酒,賀世豪端起酒杯,微笑著開始講話。“鄙人賀世豪,感謝大家賞臉來參加這次酒會,鄙人在京海是初來乍到,還望諸位多多關照。”賀世豪說著場面話,抬手做了個舉杯的動作,眾人也舉杯以示禮貌。講話完,賀世豪走下了舞臺。一個年輕人上前與賀世豪搭話,這人也是三十來歲的年輕模樣,天庭飽滿,地閣方圓,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,極有威嚴,卻又顯得平易近人。這人正是李振平。李振平與賀世豪是有說有笑,關系顯得很好,然后李振平領著賀世豪,與眾人打招呼聊天,給賀世豪引見各方人員。張凡看著這一幕,心里也是明白了,這賀世豪與李振平是一路人。而現(xiàn)場的這些人,明顯是分為兩派,一派是以李振平這邊為主導,另一派是以楊興民和唐成祥他們?yōu)橹鲗А@钫衿绞菑耐獾卣{來京海,賀世豪也是外來戶,而楊興民和唐成祥他們都是本地戶,雙方的矛盾也就顯而易見了。當然,這些紛爭與他無關,不過他是玄門中人,這玄門圈子也有自己的紛爭。他如今在京海這地面上開門立戶,已經(jīng)算是立穩(wěn)了腳,那么這京海就是他的地盤,遇上了外地來的同行,他怎么也得打個招呼。更何況最近有邪人作祟,而這位同行的氣象陰幽,這就有些可疑了。他一口喝下酒杯里的酒,起身走向桌臺,放下酒杯,又端起一杯酒,往老者那邊走去。“咦?這年輕人……”在張凡走過去的時候,老者也注意到了張凡,不由得眼神一凝,當即有些詫異。這年輕人的氣象,好生不俗,年齡才二十出頭,氣血飽滿,神意渾然,精氣神三花凝聚,居然已有圓滿之象。并且這年輕人的身形清瘦,筋骨挺拔,猶如玉樹掛寶衣,舉手投足之間輕逸灑脫,自然祥和,必是道門正宗的高手。京海這地面上,什么時候有這么厲害的人物?老者打量之時,兩人目光相對,張凡略微點頭,老者反應過來,也略微點頭示意。“道友,貧道太清派,俗姓張,道號玄龍,有禮了。”來到老者面前,張凡手捏道指行禮,報上了自己的名號。“嗯?張玄龍!”一聽這話,袁應天恍然大悟,原來這年輕人就是張玄龍,他得到的消息是,張玄龍很年輕,但他也以為,至少也得是三四十歲,卻沒想到才二十來歲。不得不說,他們這個圈子里,二十來歲就修練出道行的年輕人,實在是很少見。“老朽袁應天,清微派。”袁應天手捏道指回禮,也報上了自己的名號,又說道:“小友請坐,沒想到小友如此年輕。”“呵呵,前輩客氣了。”張凡淡然一笑,對方稱他為友,他也直接稱對方為前輩,這就是人情世故,并且聽這語氣,顯然是了解過京海的情況。不過這袁應天,居然是清微派的人。清微派是玉清一脈的分支,如今道門式微,各派法脈除了主系有傳承,沒想到支系也還有高人存在,但清微派也是道門正宗,居然修出了陰幽的氣象?“前輩來京海,可是出差辦事?”他不動聲色的詢問著,沒有追問道法之事,而是問起了江湖之事。按照江湖規(guī)矩,你只是出差辦事,咱們就好說,但如果你是來開門立戶,這就得另說了。“老朽只是跟著金主出差,若有冒犯之處,還望小友海涵。”袁應天也是個老江湖,言語很是客氣,又說道:“我剛來京海,就聽聞了小友的名號,原本想忙完了這陣子就去拜會小友,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。”“前輩折煞我了,我是晚輩,豈敢勞煩你來拜訪。”張凡客套著,拿出手機:“前輩,咱們加個微信,等你忙完了說一聲,我來拜訪你,向你請教一番道法。”“小友太客氣了,老朽的修為淺薄,豈敢言教。”袁應天很是謙虛,就像一位修養(yǎng)含蓄的老人,拿出手機與張凡加了個微信。“不打擾前輩了,改天有空了,前輩告訴我一聲。”加上了聯(lián)系方式,張凡起身告辭。袁應天點頭以示答應,修行之人相遇,交流認識一下,這也是很平常的事兒。不過看著離去的背影,袁應天眼里卻是閃過一絲隱晦的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