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朱縣令走到桌旁,緩緩坐下,“那日我趕回京城,準備去見皇上,卻被兩位侍從攔下,將我帶到了寺廟。”“在那里我見到了過去曾住在奚家府上的越國質子俞王,他將我攔下,讓我不要進宮,說去了也是死路一條。”“他還說,奚家命數已定,我們就算是吵去鬧也毫無用處,不如養精蓄銳,以便日后報仇雪恨。”“他還說,奚家之死并非只因賀王私心,而是因為他。”“有人誤以為俞王在奚家,所以聯合賀王,給奚家滿門按上通敵叛國之罪,在深夜時派人前往將其一家老小殺害,只為殺俞王滅口。”林書棠在腦子里仔細捋了一下他的話。所以奚家當年的災禍,皆是由這位越國質子所引起?朱縣令又繼續道:“后來他隨我一同來到慶陽,與我一同在附近的岐南山內給奚家建了一個衣冠冢。”“為了防止被人發現,他只立了二小姐的牌位。這些年,我一直留在此處,也是為了替他守墓。”“可惜我無用,竟然被幾個毛頭小子拿捏,這些時日岐南雹災,怕是已將墓地毀于一旦。”林書棠不解道:“俞王既然這么在意奚家,為何不替奚家報仇,只建了一座衣冠冢?”朱縣令回道:“你別小看了這衣冠冢,里面每一樣都價值連城,俞王說這些錢銀足夠將來報仇用。”“他一個越國質子,又不有何依據,可以這般肯定?”林書棠衣依舊不解。朱縣令繼續道:“俞王在越國發生了何事我不知,我只知,他好似并未再回過越國,而越國也對外說他已經死了,他改頭換面,留在大淵,多年走南闖北經商才有了現在的成就。”“可光有銀子,無高人,自然也無用,為了不被旁人發現,他才想出將所有錢財建成衣冠冢,以備日后不時之需。”“而且,他堅信,奚家兩位公子并未出事,也算是留給他們日后發家的錢財。”“這件事我守了數年,一直未等到奚家兩位公子,沒想到卻是等到了你們二位。”“瞧著姑娘眼熟,應該是奚家人吧.......”他說罷,看向林書棠。林書棠并未否認,她轉言又問:“你可知,這位俞王現在在何處?”朱縣令搖了搖頭,“他一向來無影去無蹤,這一年來又逢災荒,也不知他在何處,更不知是死是活。”“姑娘,你們二位這是要往西走?”林書棠點頭,“沒錯。”朱縣令手一拍,“你若是往西走,說不定還能遇見他!”“他也在燕州?”林書棠疑惑地問。朱縣令笑著回道:“是不是在燕州我不知,但我記得他是往西走的,說是要去尋人。”林書棠沉思起來,如果真是這樣,他們還真有可能會遇見。對他們日后興許還有助力。朱縣令起身,看著窗外又道:“二位還是快些離開這里吧,荒郊野嶺,沒了黑大風,又會有白大風,正逢亂世,四處都是暴民山匪,哎,我能活得過今朝,卻躲不過明日。”他說著,轉身朝林書棠和段硯洲深作一揖。“今日多謝二位,也望二位能早日替奚家洗刷冤屈報仇雪恨。”段硯洲上前扶起他,“朱大人多慮了,賊人已死,日后定不會來犯。”林書棠也跟著說道:“若是朱大人愿意,可否愿為我們盡一份力?”朱縣令抬頭道:“姑娘,請說。”林書棠緩緩道:“替我們守著慶陽,日后為我們所用。”朱縣令一怔,愣了頃刻,來回在房里走了兩步,他深思過后,手一拍,“好,只要我還活著,我就替你們守著慶陽。”林書棠朝河流方向看去,“朱大人,雪災已過,但氣溫驟升,恐有旱災發生,不如趁著現在河流湍急,多囤水,以備日后不時之需。”“囤水?”朱縣令詫異道。林書棠點到為止,并未多言,至于信不信,就得看朱縣令。她臨走之前,留了十多顆手榴彈給朱縣令,告知他是暗器,并教他如何防身。朱縣令感激不已,還順帶送了她一個令牌,“此令牌是過去我弟弟所贈,他現在前方延河為官,若是路上他有為難你,你拿出這枚令牌便可。”林書棠接在手中,“多謝,大人。”他們二人話落,林書棠將那兩位昏迷的小廝丟了進來。朱縣令見后,朝他們二人一人踹了一腳,“這兩人也是個白眼狼,二位放心,我會好好懲治他們。”“那就有勞大人了。”林書棠說罷,與段硯洲同他告別。兩人回到馬車里時,外面竟燈火通明。只聽姜氏在外喚道:“書棠,硯洲,你們快出來,快!有位故人要見你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