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村長愣了一下,抬起警惕的眸,見著林書棠眸中晃過的一抹威厲,打了一個激靈,隨后叩首應道:“將軍和夫人能饒屬下一命,屬下愿效犬馬之勞。”林書棠收回方才眼神笑道:“你放心,你只要替我們辦事,好處自然也少不了你們。”“是,夫人。”村長連連應道。荷香村瞧著不大,但是卻是通往燕州的必經之路,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交通紐帶,她放個眼線這里,也是方便日后行事。林書棠他們將其交代好后,坐上馬車,繼續動身。村長將他們一群人送到村子外的路口,才離開。馬車搖搖晃晃前行,段秦舟痛快不已,笑盈盈道:“二嫂,你沒看到那家人,打得牙齒都掉了。”“估計,等他們再回家,還要繼續打。”一家人打出了隔閡,那日后自然是沒有安生日子。林書棠輕握著鈴蘭的手,“他們將來要是再想見到你,可能要等到百年之后。”鈴蘭笑著含淚道:“小姐,段三小姐,多謝你們。”林書棠安撫她后,回歸正題,拿出紙和筆遞給她,“鈴蘭,你可否幫我們將岳老爺的模樣畫下來?”“奴婢來試試。”鈴蘭忙將筆墨接在手中,認真地將自己腦海里人的模樣畫下來。她不會作畫,但過去在林府跟著有模有樣學過幾次,能畫出簡單的輪廓。半炷香過去后,鈴蘭將畫好的畫像遞給林書棠。林書棠看向手中的畫。畫中人輪廓并不清晰,但一雙微挑的丹鳳眼卻是十分醒目,一側眉毛間還有一顆明顯的小痣。瞧著大概也就只有三四十歲。段秦舟湊在一旁看著上面并不太清楚的畫,問道:“二嫂,這畫能瞧得出什么來嗎?”林書棠輕點頭,“能,當然。”她說罷,將其遞給一旁的二姨母和娘親,“娘,姨母,你們瞧瞧,這個人可眼熟?”先是奚月瑤接在手中,看著那眉眼間的一顆,忙抬頭看向奚玉珠,“玉珠,這人還真是他.......”奚玉珠也低頭看去,見著那一顆痣時,眸中露出驚色。其實那并不是一顆痣,是過去他們年少時,被奚玉珠不小心用竹簽所扎的疤。因為覺得有些難看,奚玉瑤給他上過藥,誰知那小小的疤痕居然變成了黑痣。“真的是他,他一直都在大淵.......”奚玉珠驚詫道。奚月瑤笑道:“這是好事,若是你們有緣,說不定還能再相見。”奚玉珠朝手中的畫像繼續看去,漸漸出神。馬車繼續前行,漸漸的沒有像之前那般搖晃。林書棠拉開馬車簾子朝窗外看去,只見天已經暗下,前方入目是一望無際的黑。蒼茫大地方圓十里已無人煙。林書棠看著有些出神。他們這一路下來都十分順利,五天后來到毗鄰燕州的云州。云州和岐南的多山不同,此地放眼看去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。過去這里產出的糧食可是其他地方的幾十倍。是個富庶之地。可即便是富庶之地,卻也挨不過天災人禍。因為囤有大量的糧食,雪災沒有要他們的命,而人禍讓這里從富饒變成了荒無人煙。四周各地的流民百姓以及暴民山匪達官貴人,都涌來將其瓜分,早就什么都不剩。馬車在一處墓碑前停下,林書棠朝前方看去,只見城門口前方,竟全是墓地。大概有數百人。估計都是這里的百姓。段秦舟在她身旁嘆道:“二嫂,這里好像死了不少人。”林書棠抬眸繼續朝前方看去,“何止是死了不少人,這里是被屠城了。”“屠城?!”段秦舟愣了一下,爾后接著道,“這一年來,我們在那岐南窮苦之地都遇著不少人來犯,更何況是這本就盛產糧食的云州。”她話落,起身朝馬車下走去,“走吧,二嫂,我們去瞧瞧發生了何事。”林書棠跟著她從馬車上下來,正見到段硯洲和六舅七舅二王爺他們圍成一團。林書棠走近問道:“前方發生何事,怎么突然停下馬車?”段硯洲朝著前方一處空地指去,“你瞧那里是什么?”林書棠抬頭一看,嘆道:“這里竟然有狼群?!”前方一片的荒蕪里,正朝他們緩緩走來一匹匹惡狼。狼群莫約共有十多頭,一個個紅著眼睛兇神惡煞地看著他們。六舅惆悵道:“這群狼竟然在極寒天氣中活了下來,它們現在怕是餓極了。”狼群躲在老巢靠著啃食尸體和草根,好不容易活下來,現在雪災退下,它們正是準備飽餐一頓的時候。段硯洲轉身拿出柴火,丟在地上,將其點燃,“大家先別急,狼群怕火,我們先將火點燃。”“好。”林書棠也跟著上前幫忙。